懷念 許經遠

我的姨丈，许经远，已经回天家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经常与我姨通电话，想安慰她一下，但更多谈到的是姨丈本人。直到一个多礼拜前，才知道海辰表弟写了一篇纪念他父亲的文章“给天国的家书”。阅后，心潮起伏，感慨万千。谨以此文，敬献姨丈。 记得我小时候，在我们福清老家，我们的亲戚都叫姨丈的小名：阿辉。我第一次见到辉姨丈的时后不到十岁。那是我第一次被姨带着来到后山北姨丈的家。那是一个有很多人的大家族，我和我三弟怯生生的躲在姨的身后，听着姨和大人们交谈着。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又瘦又高的男子匆匆忙忙从大门外进来，他戴着斗笠，身披蓑衣，裤脚卷到膝盖上，双脚都是泥土，脸上喜形于色。很显然姨丈是在田间听到人传话，连脚都来不及在池塘边洗，就赶回家了。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农民也有带眼镜的吗？”从此，姨丈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勤劳，重情重义，对家庭富有担当的男子汉。 一段时间后，他们结婚了。在海星表妹出生时，姨在后埔街我家坐月子。因为外婆早已回天家，我母亲是家中长女，所以就义不容辞的担负起外婆的角色，服侍姨和表妹坐月子。而姨丈在那段日子里，天天奔波于后山北和后埔街之间，每次都给姨带来吃的东西。虽然拿现在有小车的标准来说，两地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可在那个年代，连自行车都是稀有物品，而且到处都是泥土石子路，碰上狂风暴雨天，路上更是难于行走。但姨丈爱妻女的心溢于言表，胜过这一切难处，每天都来看望表妹和姨。作为一个男子汉，姨丈除了为家庭遮风挡雨外，还把爱浇灌在家里每个人的心间，亢为人父的楷模。 后来随着海辰表弟来到世间，姨丈带着全家于77年去了香港，我们两家的联系就只能依赖书信了。88年我去澳洲留学，途经香港，姨和姨丈让我住在他们在铜锣湾的家，这样十年后我又再次见到姨丈了。虽然我只在香港停留了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但姨丈的热情好客，姨所准备的美食，还有维多利亚港的海景，都使我在那几天过得如梦似幻。很快，我去了澳洲，也带走了姨丈和姨的一片热情和好客之心。 时光再往前十年，98年我也已经在墨尔本成家立室了。姨丈和姨带着表妹伉俪来到墨尔本旅游，住在我家。 姨丈的风趣幽默从始至终感染着我们每一个人。我开车带着我们七个人，去到大洋路，十二门徒石，企鹅岛等地去领略澳洲大自然的风光。一路上，车里车外，都充满了姨丈爽朗的笑声。 可能我们玩得太过兴奋了，最后一天姨丈却病倒了。...

爸爸，你回到天家一個月了，你近況好嗎？ 記得當晚天父接你回天家後，我看見你平安祥和的面容，知道你一定很欣慰，可以脫去地上的勞苦，移民天國，從此在天父的懷中，再也沒有悲哀、眼淚和疼痛。我亦記得你臨終時眼角的眼淚，深知道你掛念我們，不捨得要離別我們。我們也是，捨不得你，捨不得你的風趣幽默，捨不得你的睿智，還有你爽朗的笑聲、親切的關懷。 爸爸，在天家你可有見到爺爺嫲嫲，告訴他們你活得多麼精彩，多麼豐盛呢？ 雖然家人常常笑你傻，我知道你只是與世無爭，逍遙自在。其實大家心底裏都很敬重你，遇著大事總會找你商量，無論是要寫文章，或是有身體不適要服中藥，各人總會找你出手相助。 爺爺臨終不放心我們一家，怕我們照顧不了自己。爸爸你可以告訴爺爺，我們都過得很好，衣食無憂，而且你已經有五位孫仔孫女，叔伯親戚們都稱讚你是有福的呢！ 嫲嫲曾經叮囑爸爸你要住好一些，大一點。爸爸，你可以告訴她你住在風光如畫的馬灣，每天望著藍天碧海，過著寫意的退休生活，閒來我和姐姐陪你吃喝玩樂，你就弄孫為樂，孩子們都最愛見到你呢！ 爸爸，我懷念你，懷念與你歡度的快樂時光。 記得小時候你總是陪我在家中踢波，家中的所有花瓶都被我打破了，你卻沒有半點責備過我，還陪我被樓下的姨姨斥責太過嘈吵。我懷念初中時我們一起睇樓，偷偷走進了興建中的大廈逐層參觀，好不刺激。我懷念夜晚與你行山上長長的梯級，不料看見漫天飛舞的螢火蟲，令人陶醉！我懷念與你在海邊一邊談天說地，一邊看見獅子座流星雨的火流星，七彩燦爛，像是天父送給我倆一份珍藏的禮物。我懷念我們一家漫遊加拿大，看湖光山色、冰川雪景，一圓你想看雪的心願。 爸爸，我想念你，想念你對我循循善誘，無微不至。 記得小時候我中文作文差，你就陪我寫週記，念唐詩，不過很慚愧我還是學不到你丁點的功力。我自小體弱多病，你就鼓勵我多做運動，陪我打兵乓波，支持我踢足球，縱使我常常踢到遍體鱗傷。我和姐姐升中學、選科、上大學，你總是早早就替我們操心，細心按我們的專長去給我們最好、最明智的建議。是的，在你和媽媽心中我們就像長不大的孩子，我感謝天父，給我最好、最愛錫我們的爸爸媽媽。 爸爸，我敬佩你，敬佩你重情重義，熱情好客。 初來香港，你從不介意自己穿著舊衣服，卻堅持把新衣服都送給鄉下的好朋友。嫲嫲和叔伯姑姑們有任何需要，你總是記掛在心上，常常希望能...

        我有一個好爺爺， 名叫許經遠 ，終年74歲 ，是一個福建人， 小時候患了中耳炎， 所以聽不見聲音  。        爺爺老了以後, 便和奶奶一起住在風和日麗的珀麗灣，每天都對著青山綠水 ，過着休閒的生活 。每個星期六晚，我和家人會到爺爺奶奶家吃飯， 愛我的奶奶總是會把美味的食物和可愛的玩具拿給我， 貪玩的爺爺總是會在吃飯的時候撩我們，弄得我哈哈大笑。 因為他調皮得像個小朋友,  所以煩得奶奶都要趕走他。 還有他們的工人蘇咪(Sumi) 煮的菜式非常美味，吃了後會口水直流，因此我每次都會捨不得回家。 我們間中會在他們家過夜，每次起床 ，我都會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景和青馬大橋， 烘得心曠神怡；還有蜂蜜蛋糕和高鈣低脂牛奶早餐 ，簡直是「天下之人間享受」啊！ 然後就去爬山......         有一天， 醫生發現爺爺的腦內有腫瘤，便到瑪嘉烈醫院做手術，最初手術順順利利地做好了， 誰知 爺爺對手術膠水敏感， 陷入生命危險， 要立刻再做手術。 從此以後 ，爺爺病情一直反反覆覆 ，而且他轉了很多間醫院: 有港怡醫院又有瑪麗醫院。轉眼間半年過去了，這段期間，爺爺不單信了主，而且看見了天使。在醫院裏爺爺只能喝奶，經歷過許多危機。雖然如此辛苦，但是當家人探他的時候，他總是叫我們走，為的是不想影響我們的健康。他還主動問候我的情況， 我知道後感動得淚如泉湧 。直至7月18日晚上 ，爺爺突然急性低血壓， 醫生說爺爺很快要過世了，幸好我們能和他一一道別，他才離開我們。          爺爺再見！再見了！ 他日在天家我們再見面。 孫兒望望懷念之筆      

爺爺，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與您一起拉小提琴，當我不懂拉的時候，您教我。 我還記得你與我一起開開心心地搽松香。 把我教得挺好的。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您與我一起玩耍。 我們一起追逐， 笑哈哈地互相追逐對方。 我們又興奮又緊張，您一邊抱著我一邊追妹妹。 一起過著快樂的時刻。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 我們一起寫感謝卡給您， 您教我寫， 令我寫得挺好的。 您與我們一起寫感謝卡， 然後把我們的感謝卡說出好的地方和要改善的地方。 目的是想我們學好怎樣寫感謝卡和要讀好書， 做一個好學生。        爺爺， 我會實行您的訓誨， 所以您可以放心，希望您在天堂裏 過得開開心心。                                孫子                   信信敬上       八月六日

老爺在這本年患病的時間，我的一班BSF 姊妹及伊天Benny组的组員都陪我們同行。我們全都見証了老爺在病牀上的奮力作戰，以及他的生命改變，並且透過他與天使的相遇，使我們更確信這是一位又真又活的神。 一月初，老爺手術時出現後遺症，一共七位醫生在手術室內為他急救處理，結果老爺在死亡邊緣被救出來，連醫生也説這是個奇蹟。 藉神的憐憫，老爺開始漸漸清醒過來。他深信是天父救了他。因此在一月廿二日，老爺決定接受水禮。當天馬灣基慧堂黃牧師為老爺作灑水禮，在禱告時，老爺也不斷點頭，承認自己的罪，願意藉耶穌基督寶血洗淨，作上帝貴重的兒子。真的很感恩！上帝很愛老爺。雖然身體軟弱，但神卻堅固老爺。 感謝神，有一段時間，老爺可以轉到私家醫院繼續治療。在那兒老爺漸漸回復說話及行動的能力。他可以同孫兒們玩，又可以將他在重病昏睡時聽見及看見的經歷説出來，重申自己是屬於基督，不是屬於黑暗或別的信仰的。並且叮囑奶奶要返教會。老爺一有精神時就自己取書來看，他也喜歡看聖經的詩篇。 在五月廿六日，老爺在瑪麗醫院接受大手術後三星期左右，身體本來很虛弱的。當天下午姑奶去探他時，他全程望住天花板，然後伸高雙手(他從未試過伸手咁高)，姑奶問了他很多次見什麼，他都不理睬，直到問他是否見到天使，他大力點頭。問他有幾多位天使，他舉手指示意3位。老爺當時很清醒，没有亂。姑娘叫他做指令他全做足(舉手、伸脷等等)。 到晚上，姑媽再問他，他再次承認(點頭)見到天使，但就見不到耶穌(搖頭)。姑媽問他天使有否向他說話，他點頭。內容呢？他就用筆寫了兩個字「愛人」，之後就冇力再寫了。 我們一家好感恩，老爺雖然身體軟弱，但上帝没有掉下他，反而用上帝獨突的方法堅固老爺。亦藉著老爺，天父要教導我們去愛人。 原來我們的祈禱「求天父差天使到老爺床邊保護佢」是真實的，雖然我們看不見天使，但天父卻開了老爺的靈眼讓他看見！ 在老爺離開前一星期，我告訴老爺以愛在幼稚園畢業聚餐上勇敢帶領校長、主任、老師祈禱，老爺也笑了，又淨大眼兼點頭。很奇妙，老爺竟然聽懂我的廣東話。 在他要離開那天，我告訴老爺他是一位好爺爺，好老爺。我很開心佢肯跟我們一齊去遊加拿大，那裏景色真係好靚。我讚他非常勇敢，願意飛到咁遠的地方玩。我亦多謝他常常稱讚我，給我很多肯定。 雖然大家不捨老爺離...

我老爺是一位有內涵又有趣的幸福老人。 他很有內涵。首先他绝對是位文人雅士，他滿腹墨水，會對很多事件多愁善感。他很喜歡閲讀，博學多才，對歷史、藝術、醫學等等都能吹得兩嘴。老爺亦曾説他年輕時學過俄文, 年老了已忘了很多。我叫他說一兩句俄文，他會笑而不語。   他琴棋書畫皆懂，閒時好拉二胡及小提琴自娛。他亦寫得一手好字。 他尤其喜歡自學中西醫學，愛為家人把脈落藥。我剛懷孕時，老爺也給我把出喜脈。當我椎間盤移位時，老爺立即取出一本「背部自我療法」的私人珍藏，及向我示範如何做背部運動。我很感激他對我的關懷。    他是文人，在患病期間也會用詩詞表達，記得有次佢清醒後情況開始好轉，就立即在纸上寫下「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原來他藉毛澤東的詩詞，來表達他堅信光明美好的一天必會來到。他的文采真是令我敬佩。 如何有趣？老爺個性直率，真情流露。他特別喜歡小孩子，見到孫兒女或別人的小孩就會變成老頑童，不斷捉他們去玩，孩子們也被他玩到氣喘。    我與他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最怕睡覺房間唔夠黑；平日又一定不飲茶，免得訓唔著覺。對某些事件看法相近(例如我倆都不若而同地認為某中醫師是神棍)；老公有時會笑：我係唔係娶咗嗰老豆返嚟！  老爺怕旅行，害怕新環境擾亂生活作息。但在2006年他卻毅然接受我同Sam 邀請去加拿大旅行。老爺要克服搭長途飛機的恐懼，又要適應舟車勞頓的行程，實是難得。在旅遊期間，他曾一度在盛大的嘉年華會場內失蹤，那時他並没有手機，又不懂英語，耳聾又聽不到的情況下，老爺卻醒目地在原地附近坐下，相信我們可以尋回他。老爺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與我們一家那副急得發慌的表情，完全相映成趣。感恩，老爺很喜歡那次加拿大旅遊經歷，能夠看到美麗的湖泊山脈，令他非常滿足。   老爺對子女、孫兒女很緊張及關心，總是担心我們吃不飽、穿不暖。我們一家每星期入馬灣探望他們,與他們吃飯聊天，他及奶奶必會為我們預備豐富美食。老爺總是担心我們一家不懂照顧小孩或是怕我們捱壞身體等等。我們很明白這是他對家人愛與關懷的表達。 雖然老爺有這些担心，但我覺得老爺仍然很欣賞我這位新抱。他常常稱讚我，對我...